FERRERO SPA 和 FERRERO FRANCE 公司诉 D 公司
原告:FERRERO SPA和FERRERO FRANCE COMMERCIALE ( 以下简称 “FERRERO FRANCE”)
被告:D公司
原告 FERRERO SPA 是一家全球著名的巧克力制造商,在意大利注册成立。
另一原告FERRERO FRANCE公司则是FERRERO SPA 公司产品在法国的零售商。被告D公司是一家生产巧克力、糖果及膨化食品的食品制造公司,于1998在中国上海注册成立。原告 FERRERO SPA 公司在法国拥有多个三维标志注册商标。2016年被告D公司在 “国际农产品沙龙 (SIAL) ” 展会上主要展示的两款产品分别与原告864 165号注册商标、486 994号注册商标高度相似。另外,上述产品外包装盒子的盖子中央有一个卵形的白色标签,盒子的侧面装饰有金色或红色的圆形印章,这些装饰元素与原告799 465号注册商标红色外盒相比仅在叶子、榛子和果仁糖上略有不同,并且上述包装盒上均写有 “FERTRATE” 字样。FERRERO SPA 公司作为商标所有人,就仿冒其商标的侵权行为和搭便车行为起诉D公司,要求其赔偿损失,并请求法院下达永久禁令,禁止D公司对涉案产品进行商业化。FERRERO FRANCE 公司是 FERRERO SPA 公司产品在法国的零售商,并作为共同原告。FERRERO FRANCE 对D公司提出不正当竞争和搭便车的指控,并要求D公司赔偿损失。一审法院分别以注册商标呈现效果不良与涉案商品向公众展示时商标声誉证据不足为由,驳回了 FERRERO SPA 公司的侵权和“搭便车”不正当竞争诉讼请求和 FERRERO FRANCE 的不正当竞争诉讼请求。原告 FERRERO SPA 和 FERRERO FRANCE 提出上诉。
本案的争议焦点为: 其一,涉案标志是否侵犯原告注册商标专用权;其二,涉案商标的声誉证明是否充分;其三,损害赔偿金额如何确定。
上诉法院认定如下: 首先,涉案商品侵犯了原告注册商标专用权。根据《法国知识产权法典》第L713-2 条的规定,禁止在商品或服务贸易过程中使用与商标相同的标志,或者将该标志用于与注册商标核定使用的商品或者服务相 同的商品或者服务上。第 L713-3条规定,在无正当理由的情况下,禁止在相同、相似或不相同的商品或服务上,使用与注册商标相同或近似并享有声誉的标志,或以不正当手段利用商标的声誉或以有损商标显著性的方式使用商标。根据法国判例法,混淆包括争议标识与注册商标之间存在关联风险。本案中,上诉法院认为D公司的产品与 FERRERO 公司注册的三维标志商标相似,不足以抵消混淆的可能性。因此,上诉法院认为涉案商品属于模仿侵权,被告应向权利人 FERRERO SPA 公司支付侵权损害赔偿,向其零售商 FERRERO FRANCE 公司支付不正当竞争损害赔偿。
其次,涉案商标的声誉证明足够充分。澳门和记娱乐场,菠菜导航网:涉案商标的声誉证明,上诉法院将争议事实发生前几年的广告费用和每年几千万欧元的销售数额以及几年前的消费者调查纳入考量范围。上诉法院据此认定上述材料构成了充分的声誉证据。
最后,澳门和记娱乐场,菠菜导航网:损害赔偿金额的确定,由于缺乏被告对相关产品进行商业化活动的证据,上诉法院认定原告有权要求赔偿的损害仅限于D公司展台上产品宣传册中对涉案包装盒的简单介绍。因此,上诉法院对两位共同原告的商业损失进行了一次性评估,仅略低于原告申请的金额。
综上,上诉法院推翻了一审法院的判决,判令D公司向 FERRERO SPA 公司支付 9000 欧元的商标侵权赔偿金,向 FERRERO FRANCE 公司支付3000欧元的不正当竞争损害赔偿金,另就其“搭便车”行为分别向两位原告支付 3000 欧元的赔偿金。此外,上诉法院还宣布对D公司涉案产品商业化的永久禁令。
对中国企业的启示:
本案是有关侵权扣押、永久禁令和知名商标保护的范例。
首先,澳门和记娱乐场,菠菜导航网:侵权扣押,通常来说,侵权扣押发生在被控侵权人、其零售商和销售商的场所,但现实中也可能发生在展会上。后者是指在展会开幕期间,当着参观者的面,在展会展位上进行的侵权扣押。由于进行侵权扣押的执法人 员通常会得到警察的协助,这种公开环境对被扣押方的声誉尤其不利。对于权利人来说,在展会上进行侵权扣押是收集侵权证据和商业文件(如价目表和订单)的有效手段。在随后的侵权诉讼中,权利人将申请针对侵权人的永久禁令。这种策略特别有效,因为它可以防止被控侵权商品向公众进行商业化。
因此,中国企业一方面要仔细观察竞争对手在展会上展示的产品,确保自身权利不受侵犯。另一方面为避免侵权扣押,建议中国企业对将在国际展会上展示的产品进行自查。根据法国法律,权利人并不承担证明被侵权人存在积极销售产品意图的举证责任,这意味着产品目录是法院审理案件的重要证据。因此,对于准备在展会上分发的产品介绍和产品目录,中国企业应当进行严格的修改。
其次,澳门和记娱乐场,菠菜导航网:永久禁令,受英美法系国家诉讼文化的启发,永久禁令在法国知识产权侵权诉讼中日益流行,并经常由法院签发。由于法国法律中没有惩罚性赔偿的规定,权利人提起侵权诉讼的主要动机往往不是要求损害赔偿,而是成功申请有效的永久禁令,阻止侵权行为的继续。本案中,法院发布了针对D公司的永久禁令(“禁止继续实施这些行为”),禁止在法国境内继续销售与展示涉案巧克力盒。
因此,当法院发出的永久禁令扩大到被认为侵犯了权利人知识产权的类似展示时,在任何进一步的展会展示或商业化行为之前,对修改后的原型进行自由实施分析是特别重要的。
最后,在侵犯驰名商标的情况下,如被侵权商标遭到贬值和淡化,权利人可以要求额外的侵权赔偿。此外,权利人还可以要求 “搭便车” 不正当竞争行为造成的损害赔偿。根据法国法律,“搭便车”是指“跟随”权利人的“脚步”,从而“不当利用”权利人的利益。尽管在非知名商标侵权案件中可以主张“搭便车”,但知名商标持有人主张 “搭便车” 损害赔偿的获得法院支持的可能性较大。由于驰名商标的市场地位和价值,法院对侵犯驰名商标的损害赔偿额可能会提高,并可能在侵权行为严重损害商标声誉时强制补充损害赔求。在 “FER—FERO 诉D 公司”案中,上诉法院受理了 “搭便车”的损害赔偿请求,但由于原告没有获得和提交涉案产品实际商业化活动的证据,法院对此类损害赔偿的认定远远低于平均水平。此外,该判决还为非商标持有人的零售商对被控侵权人提出不正当竞争附加索赔提供了范例。
因此,作为权利人,中国企业应加强对驰名商标的保护,在进行任何国际商业化活动之前需针对可能出现的山寨产品进行权利救济的预测和分析。同时,作为零售商,中国企业在无法采取知识产权侵权救济的情况下,应利用不正当 竞争附加索赔来维护自身权益。